作者:白石一枝
五四风云运动当中,催生了一位健将,他满怀对祖国命脉的热血、对思想文化的抱负,在传统中反思、在新锐中成长,在宏观之中审视民族之轨迹,在微小之中理清发展以脉络,一生奔波于此,从不停息。
他就是傅斯年。傅斯年,初字梦簪,字孟真。他既是五四运动学生领袖之一,又是著名历史学家,古典文学研究专家,教育家,学术领导人。
他以百折不挠、坚强不屈的性格,不惧权势、不畏时风的气节被人们称为“傅大炮”,然而世事难料,满腔热血的学者倒在了另一位“大炮下”。1950年12月20日,傅斯年在台湾省议会接受被称为“郭大炮”的郭国基的行政质询后义愤填膺,不幸猝死。从此,文化界失去了以为敢说真话、做真事的学者,教育界失去了一位诲人不倦、行为世范的老师,于国学界来说,更是惋惜难捺。
文人学者、政客学子不免长歌当哭,其好友陈寅恪先生便痛惜道:“不生不死最堪伤,犹说扶余海外王。同入兴亡烦恼梦,霜红一枕已沧桑。”句句凄惋,字字哀伤,人生的挚友能有几人、学术的共鸣再也难得,高山流水从此也画上了句号。
先生弃世多年,至今仍是学界所惋惜之事,然而他的思想如浩浩江河般历久弥新,书香依旧。他用实际行动考古殷墟,排除万难,让甲骨文和古代遗器再见天光,其出土文献为后世的研究奠定不可磨灭的基础;先生也极具远见学识,面对他人欲付之一炬的万宗明清档案竭尽全力保护保存,不为无知者毁坏,亦不为异族商人所拥有,挽救了一批极为珍贵的史料。他在思想上浇筑篇章,笔下的思想、整理的史料至今嘉惠学林。
傅斯年先生的一生有着许多标签,也历经风雨飘摇,他是人们眼中的狂狷才子,口中的“傅大炮”,都无法生动地诠释先生的本色,那是对于史学的敬畏,对于传统的认可。在五四的运动中,他曾扬起反传统的大旗,却在更深层次上阐释着“安身立命”的根本在于数千年积淀的传统底蕴,对胡适如是说,对那个反传统为潮流的时代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