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开封·韩鹏
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中华文明是一个不断发展和世代传承的历史过程。它不仅表现在历史、文化、道德、世界观等意识形态方面,也表现在天象、地形、山丘、河流、地名等物质形态方面。尽管历经数千年自然界沧海桑田的风雨洗涤和人世间兵火战乱的万复劫难,却仍然为后人留下了许多可探可寻的蛛丝马迹,引导我们去了解中华文明产生和发展的脉络,追朔上古时期华夏先民生活、繁衍和“逐鹿中原”的真实人文历史。
这一真实的人文历史,就在上古时期的昆仑山地区。昆仑山是中国华夏文明的发源之地,是三皇五帝及夏商诸王建都的“中央之国”,也是太极阴阳会合的“天地人之中”。因此,昆仑山具有华夏民族太极之山、阴阳之山、父母之山、日月之山、中央之山、神仙之山等多种原始文化含义。
经过对华夏历史文明发源的研究,我们发现昆仑山不单单是一个古老的文化传说,而且是一个客观的历史存在。它不在现代中国西部黄河地理的发源地青藏高原,而在上古时期中国太极河洛文化的发源地开封“中土”。下面我们就来探索和论证开封“昆仑山”的来龙去脉。
一、华夏文化中的昆仑山。
上古时期以来,华夏民族赋予昆仑山以丰富的文化内涵,名称繁多,甚至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 昆仑山为华夏民族的人祖之山。
昆仑山,又称“昆仑虚”、“昆仑丘”、“中国第一神山”、“万祖之山”、“玉山”等。从文化意义而言,昆仑山是天下“山丘”文化的最早发源地。居住在秦代济阴谷城(今开封兰考)“商山四皓”之一、著名隐士黄石公(约公元前220年)《青壤经》认为:“天下之山脉起于昆仑”。[1]文中的秦代“昆仑”,本指中原开封部一带的“昆仑山”,是中国“山丘”文化的源头,也在秦汉时期黄石公、张良隐居的开封兰考古谷县白云山(济北谷城山下)的西部一带。宋代理学家、律吕学家蔡元定《发微论》认为:“凡山皆祖昆仑”,[2]也是表达同一层含义。
由于中国西部青藏高原的“昆仑山”,最早出现于汉代武帝命张骞出使西域时期,因此,秦汉初期西部青藏高原尚无“昆仑山”之说。
可见,在中华民族文化史中,“昆仑山”具有“万山之祖”的显赫地位并非虚言。因而,古人称昆仑山为中华“龙脉之祖”,是中华民族的“文化坐标”,承载着中华民族的原始崇拜,并担当着中华民族文脉之根、灵魂之乡和精神家园的盛名。
昆仑山,横亘于上古时期的“中央之国”,简称“中国”之地,是一座文化意蕴浓厚、横空出世、雄浑巍峨的山脉,给中华民族带来了引以为自豪的伟大文明,也给中华儿女带来了引以为骄傲的精神力量。昆仑,这个令人肃然起敬、心驰神往、回肠荡气的千古盛名,给中华民族带来了深远的历史影响,也给中华儿女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美奂遐想。
- 昆仑山为华夏母族西王母、道教之山。
千百年来,昆仑山屹立在中原黄河、济水两渎分流地的高台土阜之上,并以天地会合、三台纵横、四海拱卫、四渎环绕、始肇万物之态,向世人展示着辉煌灿烂的万古风姿。正是由于昆仑山的高远、厚重和神秘,中华历史文化中众多的神话故事皆出自于中原仙境昆仑山。
昆仑山是执掌不死之药、掌管人间生死大权的尊神、女娲母系、及其后裔西王母的居住地。由此,昆仑山也成为了人们心目中的一方净土。昆仑山神话中的女娲造人、炼石补天、共工触山、嫦娥奔月、赤松行雨、蟠桃盛会、后羿射日等神话故事,最早均发源于中原两河之地,可谓是脍炙人口。
中原昆仑山也是辞官后居住郑州中牟古彭邑的老子、古兰考蒙城的庄周、郑州圃田的列御寇、兰考白云山黄石公和张良及八世孙张道陵等道教圣人的隐身、居住、修道之地,是产生中国道教思想文化的神仙境界。道教文化中相传的昆仑山、西王母及其宫阙、金城、瑶池、金台、石室、五城十二楼等,就产生在这一带。
据唐代著名道士王悬河《上清道类事相·卷三》记载:“昆仑瑶台,西王母之宫,所谓西瑶上台,天真秘文,尽在其中。”[3]唐代“王悬河”之“悬河”,本指流经昆仑山西北部、北部的济水,也称“汉水”、“天汉”、“天水”,是女娲补天泄水之地,因高于地平面古称“悬河”,至今仍称流经开封西北部、北部高阜土丘之上。只是由于金元时期黄河南迁,占据了古济水河道,“悬河”才已成为开封的一大奇观,并仍高出开封地平面数十米不等。
“悬河”流经“昆仑山”西北部的“西陵”(今为中牟青谷堆一带),便是西王母天真秘文储藏之地和群仙游乐的“瑶台”、“瑶池”、“金台”。
因此,上古时期的“瑶池”与开封西北部的“玄池”、“乐池”、“元池”、“晋池”、“沙(少)海”、“黑池”相通,是华夏母系及女皇、帝后、王妃氏族的世袭领地、繁育了五帝和夏商诸王及华夏先民。
据魏国大梁时期编撰的《穆天子传·卷二》记载:“天子三日休于玄池之上,乃奏广乐,三日而终,是曰乐池”。[4]“乐池”,即“瑶池”的一部分。清代《开封府志·卷十六古迹》也记载:“晋丘:在祥符县界。一名清丘,又名元池”。又记载:“沙海:在(开封)府城西北十二里”。[5]“祥符县”就是开封古陈留县;“晋丘”、“清(青)丘”,在“元池”、“沙海”北部的高阜土之上丘,战国时期也称“晖台”,是战国魏惠王欲重新安置夏商王朝传承给周天王的“九鼎”之地,也是唐代著名天文学家一行(张遂)测定的太岳台(古昆仑山)“唐之地中”,即“天地之中”。
(三)西王母居住过的墉城在昆仑山西北部。
在道教文化中,西王母始终居住于昆仑山西北部的不周山,,也是帝喾妃子、有台氏姜原孕育周人始祖后稷之地,古称“天界墉(城墙)城”。西汉著名词赋家东方朔受梁国孝王邀请,曾来到开封之地。他在《海内十洲记》中,描绘西王母居住的“墉城”盛况时指出:昆仑山“有三角,即阆风巅、玄圃堂、昆仑宫,上有三角,方广万里,形似偃盆,下狭上广,故名曰昆仑山三角。其一角正北,干辰之辉,名曰阆风巅;其一角正西,名曰玄圃堂;其一角正东,名曰昆仑宫。其一角有积金,为天墉城,面方千里。城上安金台五所,玉楼十二所。其北户山、承渊山,又有墉城。金台、玉楼,相鲜如流,精之阙光,碧玉之堂,琼华之室,紫翠丹房,锦云烛日,朱霞九光,西王母之所治也,真官仙灵之所宗”。[6]
昆仑山西部的“玄圃”,也称“悬圃”、“县圃”、“苑圃”、“原圃”,与郑州东部、中牟东部的“圃田”同地,是道学思想家老子、列御寇曾经居住的昆仑山西部之地。文章告诉人们,居住在天界昆仑山“墉城”的西王母,是掌管、治理女仙名籍的众仙之长。
昆仑山西北角的“墉城”,也称“鄘城”。据春秋史学家左丘明《左传·昭二十一年》记载:“鄘音容,本或作墉”。[7]就是说,西王母居住的昆仑山“墉城”,本来也称“鄘城”。“鄘城”在开封西北部的古卫国“龟山”、“舂山”、“玄圃”之地。
唐代著名道教学家杜光庭(公元850~933)《墉城集仙录·卷一·金母元君》记载:墉城,是西王母“所居宫阙,在龟山之舂山。昆仑玄圃,阆风之苑”。[8]宋代开封籍人、经史学者王应麟在《诗地理考·卷一》中进一步指出:唐代史学家杜佑“《通典》:卫州新乡县西南三十二里有鄘城,即鄘国。(北宋知开封府王存)《九域志》:熙宁六年省新乡为镇入汲城,在汲县东北。补传曰,鄘本庸姓之国,汉有庸光及胶东庸生是其后也”。[9]河南新乡西南部的“鄘国”,在上古时期为冀州、兖(济)水之地。
到了商代仍为王畿之地的侯国。周灭商后,由周武王弟、三监之一的蔡叔度管理(一说武王以鄘封管叔),以管理和安抚殷商遗民。周穆王巡守中原时期,曾登上“鄘国”一带昆仑山西北部最高的“县圃”、“舂山”。对此,《穆天子传·卷一》有记载。可见,西王母昆仑山“墉城”,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人文历史和地理传承。(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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