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文化是中国水文化的源头

作者：开封•韩鹏

汴河，地处黄河下游流域的首端之位。

上古时期，自然黄河之水是汴河之水的源头，上古时期汴河文化是黄河文化的源头。要讲好汴河文化故事，必须先说清楚汴河与黄河文化发源的关系问题，讲好黄河文化的故事。

据中国黄河水利委员会在《黄河概论》中认定，黄河上中下游全线贯通的时间大约在10—1万年之间，且以黄河下游的荥阳桃花峪与中国第三阶梯交叉线为地理标志。上古时期，黄河下游分界线荥阳东部的开封地区，为渤海与黄海的结合部，也是黄河在下游爆发洪水，冲积形成河洲、九州、中原平原、华北平原的首端地区。

习近平总书记最近指出，中国有一万年的文化史。中国万年前的黄河史与中国万年的文化史，就这样交会在了黄河下游首端的开封地区。这是上古时期以来，中国地理、历史和文化孕育产生的焦点地区，也是核心地区。

历史文化研究表明，黄河下游荥阳东部的开封地区，既是10至1万年前黄河上中下游冲积平原形成的原始标志，也是华夏民族和文化最早产生发源地。

三皇、五帝、夏商诸王，均居住和建都在以开封为核心的周边地区。河南舞阳贾湖8000—9000年前的出土文物；河南濮阳6500年前的青龙、白虎、北斗图形的出土；黄淮流域安徽含山县凌家滩5300多年前文化遗址的发掘，开封杞县鹿台岗4500年前的天文台发现，史典中关于中原地区华夏文明的系统记载，都是华夏文明产生于黄河下游地区的最重要依据。

黄河在下游荥阳东部地区的泛滥，引出了黄河与开封汴河的历史文化发源、地位与传承问题。限于发言时间问题，今天我仅谈最近研究黄河、汴河文化形成的三个主要观点，供大家参考：

一、应该对黄河、汴河在华夏文明发源的地位和关系有一个客观、全面的认识。

我们认为，从历史顺序来讲，开封地区先有自然黄河全线贯通下泄的洪水；次有大禹开渠的人文汴渠和四渎及西河；再有四渎之一西河被命名西汉之后的人文黄河。这是黄河文化形成一个时间顺序和历史过程，无法改变。

早在大禹开渠治理洪水时期，汴渠就已成为夏代的洪（鸿）沟、大运河，也就是当时自然黄河下游的主河道。汴渠作为排泄自然黄河下游洪水的主河道，有黄淮冲积平原可以作证，其人文名称大大早于西汉以后出现的人文黄河名称。

对开封来讲，与其说黄河流域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不如说汴渠、鸿沟流域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更符合客观地理历史实际，更符合开封、中原、中国文化的地理和历史传承，更具有中国、中原、开封的地理、历史和文化特色。

汴河的历史文化资源，不仅是国家级的，也是世界级的，一旦得到妥善的开发利用，更有利于促进打造开封国际文化旅游名都目标的实现。

应该指出：汴河的历史文化，不能仅仅从战国、北宋讲起，因为它还是尧舜时期大禹治水和夏代大运河文化的地理标志，是破解中国和夏代历史文化发源地的核心地区，应该追根溯源，进行大力宣传，以扩大开封汴河文化在国内外影响。

二、汴河文化早于黄河文化，是开封打造国际文化旅游名都的特色资源。

汴河文化，是北宋文化、北宋建都在开封的根本所在。北宋知开封府张方平说：“汴河之于京城，乃是建国之本，非可与区区沟洫（序）水利同言也”。可见，汴河对于北宋、对开封有多么重要。

同时应该看到，汴水自古以来就是开封“汴”与“水”文化的源头。它是夏代九州的大运河，是战国大梁的鸿沟，是隋唐通济渠的主要河段，也是汴州、汴梁、汴京和汴文化，在开封兴起的主要地理和历史依托。

夏朝王芒沉圭祭河在汴水，商汤灭夏所作大濩在汴水，春秋吴王勾践重开黄沟会盟黄池在汴水，魏国重开圃田鸿沟在汴水，隋唐的大运河和汴州兴起在汴水，北宋清明上河在汴水。这些都是中国传统文化“天一生水、水生万物”“开封兴于水也衰与水”厚重历史的真实写照。这个汴河，就是上古时期以来最早孕育中国、中州、开封土地和人民的母亲河，其后才是西汉出现的黄河。

汴河上游起于郑州荥阳，下游归于淮泗、黄海，河道贯穿于上古九州中州、中国、中原、黄淮平原，地跨豫皖苏等多省区，历史深厚，流域广泛，影响深远，是世界级的文化遗产，具有开封打造国际文化旅游名都不可多得的特色文化和资源优势，应该作为打造开封历史文化高地的重要人文遗产进行精心保护、深入开发和充分利用。

开封简称“汴”。汴河是黄河人文历史的先声，是开封地理历史的源泉，是开封文化精神的标志。对此，清代《开封府志》记载有唐代文学家韩愈关于开封城最早依托汴水而建的重要观点。他说：“维汴州河水，日中注阙，初距河为城”。这个“城”，就是自古以来依据河水、汴河建城的开封。一句话，没有汴水就没有夏都老丘、魏国大梁、隋唐汴州、北宋东京，就没有开封。对于开封城市人文历史产生而言，无论如何赞美它都不过分。

所以，宋代之后的开封人，对汴与汴水文化采取了继承、弘扬的务实态度，仍然把上古时期汴渠的“汴”字，作为开封河渠名称传承至今，如黄汴河、利汴河等，都是对开封汴、汴水文化尊重的具体表现。

开封在河渠开发和命名时，不要轻易抛弃对开封发展具有根本意义汴、汴水文化内涵的传承，要坚持将汴和汴水文化发掘、继承和弘扬下去。这也是树立开封文化自信的应有之义。

三、开封汴河的历史十分厚重，内容十分丰富，中国没有任何古都、河道可以相比。不能把开封对外宣传的镜头，仅仅聚焦在北宋和宋都文化一个狭隘的方面。还应该适应国家发掘、阐发和弘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战略要求，适应打造开封国际文化旅游名都的新形势，深入发掘以汴河文化为代表的、独具开封特色的国家级、世界级历史文化遗产和资源，把一个全方位的开封历史文化展现给世人。

须知：北宋文化是华夏文化的高峰，而汴河文化则是华夏文化和北宋文化的源头，两者同等重要，不可厚此薄彼，尤其不能忽视汴河文化在华夏文明发源中的源头地位。

因此，要开拓和树立起开封作为华夏文明发源核心地的新象形、新地位、新远景，以开封文化自信支撑中国文化自信，践行和助推国家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重大文化战略目标的实现。

春秋时期的哲学家、思想家老子讲:“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误），故几于道。”“若水”，便是曾与汴河同河道的古济水、今黄河。开封汴河文化是中国水文化的发源地，是中国和合大道文化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