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国科技大学 科技史与科技考古系 柯资能
二、运气大周期与欧洲大疫
我们发现欧洲历史上的大疫均爆发于不同层次大周期运气结构很不和谐的时段,这种不和谐往往是中国同时代的医生所关注与应对的重点,这也可能是中国没有出现类似毁灭性大疫的原因之一。这里挑最著名的大疫略述一下,如毁掉罗马帝国的四次大瘟疫、黑死病、西班牙流感。
125年爆发罗马第一次大瘟疫,夺走一百万人的生命,166年爆发第二次大瘟疫,罗马人口被灭掉三分之一,君士坦丁堡的人口死了一半。两次大疫都处在庚午大运(BC177-183)的六之气(124-183)客运土运太过,主气寒水,客气燥金,寒湿燥偏胜的大环境。125 年乙丑,金运不及,湿土司天,寒水在泉;166 年丙午,中运寒水太过,君火司天,燥金在泉。
罗马第三次大疫爆发于250年庚午,波及整个罗马,持续 16 年。庚午年金运太过,君火司天,风木在泉,时处于辛未大运(184-543)的二之气(244-303)主气、客气都是君火,客运寒水不及转风木太过。借用《圣济总录》的总结,辛未的二之气,“其病温历盛行,远近威若,湿蒸相搏,雨及时降,宜治少阴之客,以咸补之,以甘泻之,以酸收之,岁谷用。间谷用豆,乃无客热之害。”辛未而二之气是容易爆发疫情的时段,在周期中又遇到火热一片的小环境,更危险。
第四次542年壬戌,此次瘟疫之强大波及整个欧洲大陆,罗马帝国被摧毁。壬戌年风木太过,寒水司天,湿土在泉。时处于辛未大运(184-543)的六之气(484-543)客运金运不及,主气寒水,客气也是寒水,乃极寒之疫,无怪乎中国这段时间的方士正迷恋于燥热的五石散。这段时间也是魏晋小冰期的冷谷。可见四次大疫都处于容易产生大疫极端运气时段。
席卷欧洲的黑死病爆发于1347年9月,结束于1354年初。1347处于甲戌大运(1264-1623)的二之气(1324-1363),客运金运不及,主气君火,客气燥金。火燥当令。1347 年丁亥,木运不及,风木司天,下半年相火在泉主事,9 月处于四、五之气之交,秋高气燥,触发疫情。黑死病的运气环境是处于甲戌大运寒湿当令,金运不及而偏逢风火成势,与250年罗马第三次大疫相似,但又有不同。
1344-1353相当甲戌大运(1264-1623)二之气(1324-1383)这个甲子的三之气,大司天君火最盛,接下来30年燥金在泉当值,1354-1363相当四之气湿土主事,而1354年甲午,土运太过,君火司天(中运的力量往往大于司天),故疫情戛然而止。这个时段朱丹溪(1281-1358)提倡“阳常有余而阴常不足”,力主滋阴,有其道理。如果欧洲有中医,黑死病的损失将大大减少。
1918年西班牙流感H1N1爆发,当时运气大背景是燥热。1918年少阴君火司天,阳明燥金在泉,火运太过。1894-1923年大司天为少阴君火主事,1918年之前相当长时间处于全球性低温,气象与运气反差强烈,故疫情爆烈。
五之气(9/23~11/23):主气阳明燥金,客气少阳相火,出现了死亡高峰,六之气(11/23~1/21)主气寒水、客气燥金,由于有寒的因素,死亡人数大减。1919年的初之气(1/21~3/22)主气、客气都是风木,又出现一个小高峰。由于1919 年年运湿寒为主,故疫情自动消退。
陆懋修指出这个甲子大势特点为热证:“逮今同治三年,第七十七甲子(1864-1923),又为阳明燥金、少阴君火用事。上海一隅霍乱盛行,尽为热证。时医以其手足厥逆,竞用丁、桂、姜,入口即毙,余于甲子年独以石膏、芩、连,清而愈之。”1918年的西班牙流感很快传到上海,发病众多,势甚猖獗,居民称之谓“骨痛热”、“五日瘟”,当年死亡 418 人,翌年,又死亡 483 人。
对于传入的西班牙流感疫情,1918年11月6日定海县知事冯秉乾在上海《申报》发布《救治时疫之布告》,力荐银翘撒,“主治宜银翘散,有无咳嗽须分。药味照方加减,初起服之极灵。”
2009年同样出现甲流H1N1,同样是H1N1,虽然流行面广但病气温和,其根本原因在于运气条件不同。2009 年土运不及,太阴湿土司天,太阳寒水在泉,大司天厥阴风木司天主事,实际气候持续偏低,加重运气的寒湿趋势,虽然流行面广但病气温和。可见应对疫病,我们应当更多地着眼于运气而不是局限于病毒。
1976年美国H1N1疫苗事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1976年丙辰太阳寒水太过,寒水司天,湿土在泉,时处于乙亥大运(1624-1983)六之气(1924-1983),主气即大司天寒水当令,大小周期都是寒盛,运气环境与1918年迥异,也许这才是导致该事件的关键因素。
本人80年代中期在中国科大流体力学专业(钱学森创立并长期当系主任)读书,受当时人体科学思潮的影响,先痴迷于五运六气,转学中医未果,后读研做邵雍研究,94年钱老曾告诫我不要给宇宙算命(信较厚惜未存,钱学森博物馆曾来电要拍照,并告知钱老有底稿),钱老显然是故意逗我说话,我也觉得正好有话说,可以说服他。单位领导出于爱护,建议不要回应,怕说错话惹政治麻烦(现在看来很多余),实在愧疚。
2004年春经中国科大教务处处长朱栋培教授牵线,加盟顾植山教授负责的中医药管理局关于五运六气与传染病预测的sars特别专项,随后又一起承担十一五、十二国家科技重大专项的相关研究任务做预测预警的技术支持工作。由于非科班出身,加上本文的思路经过长期反复考虑已基本定型,故未承担国家课题相关工作的任务。数十年习惯于自娱自乐,未写成论文发表,在好友催促下整理一下讲稿,就教方家,多加指正。
(本文内容2010年曾在武汉长江委员会交流中做过汇报,并在中华中医药学会第三届国际五运六气学术研讨会暨首届龙砂医学论坛(江阴2012)国家继续教育项目五运六气理论与疫病预测临床应用培训班(临沂2013)国家继续教育项目全国五运六气师资培训班(南京2013)国家中医药局第三批优才首届全国五运六气临床应用高级研修班(哈尔滨2014)国家继教项目五运六气理论与疫病预测临床应用培训班(青州2014)、全国第二届五运六气师资培训班(长春2014)、全国五运六气理论临床应用学术研讨会登国家继教项目第三期培训班(烟台2015)等全国五运六气会议和培训班做过十多次报告戒讲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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