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罗广英
一、无与有,形而上与形而下,天与地,隐与显,朴与器,生成与是畏,道与器(术),自然生成逻辑与形式逻辑的共处与转型:
《老子》:“万物生之于有,有生于无。”《河上公道德真经注》“无名天地之始无名谓道.道无形.故不可名也.始者.道之本也.吐气布化.出于虚无.为天地之本始者也.有名万物之母有名谓天地.天地有形位.阴阳有刚柔.是其名也.万物母者天地.含气.生万物.长大成就.如母之养子也.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妙.要也.人常能无欲.则以观道之要妙.要.谓一也.一出布名.道囋(zá)叙明是非也.常有欲以观其徼(jiào)徼.归也.常有欲之人.可以观世俗之所归趣也.此两者同出而(异)名两者谓有欲无欲也.同出者.谓同于人心口名者所名曰□名.无欲者长存名.有欲者亡身.同谓之玄玄天也,谓有欲之人与无欲之人同受气于天.玄之又玄天中复有天也.禀气有厚薄.得中和滋液.则生贤圣.得错乱浊辱.则生贪淫。众妙之门能知天中复有天,禀气有厚薄.除情欲.守中和.是谓知道要妙之门户.”《易经》:“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有生于无”以及“道”和“器”转换的另一种可视关系(显学)在《老子》中的表达是“朴散则为器”。用老子的论述就是“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镇之以无名之朴,夫将不欲。不欲以静,天下将自定”(《道德经·为政第三十七》)和“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不敢臣也。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天亦将知之,知之所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与江海”(《道德经·圣德第三十二》,由隐到显)。关于“朴”的认知问题,老子《道德经·反朴第二十八》中还有一段描述:“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夭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由显到隐的“颠倒颠”)。这三段话集中引用,说明,对于全面认识和理解中医和中国文化的基本概念和理念,确立正确认识的特定顺序(即“知其顺逆”),对于调整和处理中医现代化和传承中国传统自然文化乃至整个中华文明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二、轴心时代是自然生成逻辑认识逐渐被形式逻辑思维排挤的历史时期:
地中海文明和中华文明轴心时代基本同期,这是一个由神主文化转向人主文化,由形而上隐学转向形而下显学,即自然文化向世俗文化的“朴散则为器”的历史进程。
我国著名科学家钱学森认为,科学和技术之间有一座桥梁,那就是工程科学。中国道家和中医论述“有道无术可以求,有术无道止于术”。“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观其冥冥者,言形气荣卫之不形于外,而工独知之。以日之寒温,月之虚盛,四时气之浮沉,参伍相合而调之,工常先见之。然而不形于外,故曰观于冥冥焉!通于无穷者,可以传于后世也。是故工之所以异也。然而不形见于外,故俱不能见也。视之无形,尝之无味,故谓冥冥,若神髣佛。”中医的太极图构造体系就是“科学技术之间有一座桥梁”,中医的“方术”“那就是工程科学”。墨家因为懂得隐学,特别是光学水平高,几何水平高,显学水平高,因为有理论,技术水平高。
显学的产生基础是隐学,但显学出现之后,在显学的传承教育中,隐学与显学之间会形成损益关系,“为学日益,为道日损”,需要“绝圣弃智”,“绝学无忧”的“反朴归真”的自觉。
三、中国自然生成逻辑转向科学数理逻辑过程中的主干和奇葩—墨子承上启下:
墨家不是春秋时期形成和流行的形式逻辑思维的思想体系,墨子是自然生成逻辑与形式逻辑之间承上启下的思想体系,既有古典系统的惟象思维基础上自然生成逻辑的思想基础,又有惟象思维基础上“朴散则为器”的数学机械化的系统科学成就,《墨子》中有关于光学成象的系统研究成果,是惟象思维的很好的历史证据。所以墨子是真懂太极图的圣人,也是懂得几何基础上数学计算的工程技术专家(“工”、“矩子”、“巨子”)。这才是真正的墨子,他是既懂得“形而上者谓之道”,也懂得“形而下者谓之器”的真正的古代圣人。
墨子保证了墨家源头的正宗,如同宗教源头和原教旨的单一和正宗,但是后续的形式逻辑思维融入使得后续传承出现对于原教旨解读的分歧,“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
四、形式逻辑思维体系的科学与社会学分支—儒墨思想的区别
墨家自然生成逻辑认识与形式逻辑思维两者共存,坚持自然客观的第一性,承上启下地展开形式逻辑思维–科学发展路线。墨家领袖的“矩子”称号与几何学直接相关。
儒家“述而不作”,虚化自然生成逻辑认识随意设立形式逻辑思维起点展开形式逻辑思维–社会学、政治学发展的路线。
儒墨两者的最终发展结果都是“兵者诡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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