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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对侠义精神的影响(三)

作者:吕靖雪

受他的影响,墨家徒众大多具有天下万民为先的胸怀,甚至不惜“杀己以存天下”,正所谓”墨翟之徒,世谓之热腹”。墨家是一个以巨子为首的集团,以“死而无悔”,“自苦为极”作为立身行事的准则,他们尚义气的同时纪律严明,重然诺,轻死生。例如巨子孟胜为阳城君守国不成后自杀,其弟子也之而死。在他们身上固然可见一种小集团道德,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且勤生薄死,不惜以身报之,这也不失为一种英雄壮举。

此外,墨家子弟还好与侠勇之士相交,“东方之钜狡”索卢参,便曾被墨子的弟子骆滑禽收为弟子。他们的壮行及传导出的激烈慷慨的人格,重然诺轻死生的侠烈肝胆,给予后世游侠及侠义精神的形成以深久的影响。

3、重信贵义

侠之所以为世人尊崇,除以以威强立世外,还必须有一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义”。换言之,他们之所以性情激烈、意志刚强,根本目的都是为了维护这个“义”。这个义,与墨子“贵义”所阐释的“义”不谋而合。

侠的崛起却是以“以武犯禁”为前提的,所谓“侠客之义”是与传统”正义”有所区别的但却与“贵义”之义相近,这种“义”是建筑在“兼相爱,交相利”基础上的,它无等级之分,也没有宗亲血缘关系上亲疏尊卑之分,只是一种普遍的爱。中国人所讲之义也多指私义,而侠独尚公义。这种爱能够推己及人,因持这种爱,墨家徒众才能坚守“士损己而益所为也”的原则,有万事皆加诸己的切身感、迫切感和勤生薄死的精神。墨子还讲求绝对的平等,推尚“强者不劫弱,贵者不傲贱,多诈者不欺愚”,因而当身处强执弱、众劫寡、富悔贫、贵傲贱的乱世,墨家子弟渴望担当实现这种无等差的大同社会的责任,“有力相营,有道相教,有财相分”,并以实际行动实践墨子的社会理想。

当然,作为一种具有平民色彩的学说,墨家的尚“义”还体现为现实生活中的互利互惠。这种利益交换的观念很容易发展成人与人公平相处的关系原则。以此为基础,他再讲“施”,包括“有力者疾以助人,有财者免以分人,有道者劝以教人”,并视此为“为贤之道”,也就是“利天下”之“义”。从其所持的社会政治哲学,对照侠的处世原则及他们所持执之“义”的内涵,是不难看出两者之间存在的联系的。

4、替天行道

侠义精神中的“替天行道”,可以追溯到墨子“尊天”“明鬼”的理论上。所谓“尊天”,指的是要顺从“天志”,所谓“天志”,墨子解释为“为万民兴利除害,富贫众寡,安危治乱”,“处大国不攻小国,处大家不篡小家,强者不劫弱,贵者不傲贱,多诈者不欺愚”,因此“天志”不仅代表着墨者之志,也是墨家核心思想价值观中所尊尚的“义”。“事鬼”也是如此,因为在墨家看来鬼神的愿望是在高官厚禄的位置上的应该是贤人,富有的人主动接济穷困的人,由此可见,“天志”和“鬼志”都出自为万民兴利除弊的目的,显然所谓“天志”“鬼志”便是民意的反映,所以违反民意就是违反“天道”。而墨家中的侠义之士正代表了平民及小生产者的意志,也即“天”的意志。因此团体行义行为从某种程度上说虽然是一种超越于君权之上的行为,但由于他的正义性,所以侠客“犯上作乱”,揭杆而起是完全合理的,因为他们是在替天“惩罚”违反“天志”的人。

墨家思想中的兼爱仗义、以天下为己任以及勤生薄死等内容深深影响了中国历代的“侠义”精神,换言之,中国古代“侠义”精神的源头之一是墨家的“兼爱”“贵义”等思想。墨家对于侠,更多的是一种侠义精神的直接示范和理论上的指导。墨家以其行为方式为游侠提供了利他、利天下的高大精神榜样。敢战不惧战,能胜方能言和。墨家所要传达的正是一种既要有止占之心,更要有止战之能的侠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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