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西湖文化研讨会论文集
作者:杭州市风景园林学会 潘景友
作者单位:杭州西泠印社
漫步西泠印社,处处可以看到岁月留下的痕迹,进入题有“西泠印社”四字匾额的园洞门,隔着一泓莲泉清池,就可见一座厅堂——“柏堂”,相传为南朝·宋的古建筑,请光绪二年重建,旧时堂前植有双柏而得名。《柏堂)匾额为清代文学家俞曲园手书,现为印社举办篆刻书画展览之场所。右侧茂林修竹之中,见一不太大的“竹阁”,相传为唐代古建筑,也是清末光绪重建的。“数峰阁”建于印社创建之前,印人常集会于此阁中研讨金石书画。据西泠印社社员林乾良教投等所辑《大事记》载:“是峰阁实为印社发创之地”,如今早已无迹可觅了。往右穿过一条古朴的碑廊,曲折木雕拦杆,沿墙石碑相接,皆是印社创始人和历任社长及名家手笔,书法造诣自然不同寻常。再往左踏着石径,拾级而上,举头兀见“卄”字形的石坊,匾额横书“西泠印社”四个大字刻石,两边石柱篆联:“石藏东汉名三老,社结西泠纪廿年”,此仿也告诉人们为1923年所建,由创始四元老中的丁仁撰、叶铭书。此二十周年的纪念物,亦点引了西泠收藏着东汉的“三老石碑”于山巅石屋内,引人探胜。几往蜿蜒,到了“仰贤亭”,亭内陈设着石鼓石凳,并嵌有二十八位印人画像石刻及扬州八怪之一罗两峰所绘之“丁敬身画像碑”,如今保存完好。过廊旁为“山川。雨露山房”,房后为“印泉”和“鸿雪径”;“印泉”旧为印社之界墙,圯得泉,因以印名。日本国早期社员长尾甲作篆书《印泉》两字,勒于摩崖,岩石风化剥落,如今已作修膳。沿“鸿雪径”石级面上,旁崖上见“印藏”两字,此为1918年社友李淑同将祝发入山时,以常用印章移储社中,凿鸿雪径旁之崖石封藏。有叶铭篆书《印藏》并跋。如今旧迹尚在,而这批印章却早已取出另行珍藏李淑同当年将绘画作品赠于北京大学,而却将印章封藏于此,而后便入杭州虎跑寺当“弘一法师”了。过“印藏”沿径往上是“宝印山房”,现辟为“西泠印泥”的制造加工场地,产品名扬四海,倍受印人和书画家之喜爱。
蜿蜓直上便登上孤山之巅,也就是西泠印社的最高处,极目四望,豁然开朗。回眸前望,西子湖中阮公墩、湖心亭、三潭印月,浮动在烟波里,游舫点点,历历可数,使人心旷神怡,在这孤山之巅的小平台上,西泠印社的先辈们是费了苦心经营的,园林面积并不大,可是能利山坡地势,因形构筑,使之“方寸之中,气象万千”。这里,还是再引录叶-苇先生《观乐楼前即景》一万中的一段评语吧,他说:“在这个小小的平台后面,矗立着一尊石塔,名华严经塔,它是印社外伸的标志;左边是观乐楼、汉三老石室;右边是小龙泓洞、题襟馆;中央是一池文泉,涟漪清浅,点缀着数枝腊梅的疏影;池壁上’西泠印社’四个擘窠篆书,喷薄着秀雅的清芬。在小龙泓洞旁,站立着邓石如的石象,他似乎刚从安徽远道而来,摘下了斗笠,凝目远视;斜对面远坐着丁敬的石像,他神静气爽,正在思索什么;闲泉旁的石龛里安放着吴昌硕的铜像,他含眸而笑。三位印人,忘了岁月,不计派别,永远地聚在一起。他们似乎在听东浙的涛声,似乎在活西泠的印学;又似乎要掬闲泉之水,共同题襟,写“观乐”之情。在这个小天地里,一种金石印学的气氛充满着每个角落,连千年古滕也似有一种书法味,园园石髡也有一种金石感。”